凌晨，喧闹和安静总在一墙之隔。门外是空无一人的道路，门内是红绿变换的灯，是舞娘的曼妙，是鼓点的躁动。赵晨曦把摩托车停在酒吧的门旁，独自走了进去。拐过一个暗蓝色的拐角，几个醉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赵晨曦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这些让人沉醉的气息从来不会让她觉得半点害怕。相反，她其实是这里的常客。
服务员在她的手掌上盖上一个荧光的印章，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她的冷静和自然让人难以想象她只有18岁。也难怪，她那冷酷而娇媚的妆容，让人不敢惹她。
酒吧里的歌声轰轰作响，这里到处都是假狂欢的人，到处都是如她一样心烦意乱却不表现出来的人。赵晨曦从人群的缝隙里钻过去，直接坐在了人不太多的吧台上。
“来一杯长岛冰茶，我不想喝烈酒，只想稍微喝点。”赵晨曦对吧台的调酒师说道。
“开摩托车了吗？”那位调酒师似乎对赵晨曦知根知底。
“开了。”
“我给你放更少的酒精，别以为夜深了路上没车没人你就能放肆。”调酒师开始摆弄着手上的瓶瓶罐罐，赵晨曦真的来过这个酒吧很多次了，连调酒师都记得她的脸。
“都一样，只要喝酒开车，都能被交警抓。”赵晨曦看着调酒师细长的手指，他把银色的调酒杯玩弄在他修长优美的手掌之间。“喝多了，我就睡在这，明天再走。”赵晨曦提了提嘴角，开玩笑地说道。她的红唇慵懒地上扬，看起来动人至极。
不一会一杯橙红色的广岛冰茶就被摆到了桌面上。赵晨曦其实不敢在这里喝醉，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至少也要保持清醒。
“他这可不收人，你喝多了只能被赶走，然后你就把你的摩托车推十几公里回去。”一巴掌拍到了赵晨曦的肩膀上，赵晨曦下意识地拍开了那双男人的手，她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于是嫌弃地皱了一个眉头。“再或者，我把你带回去。”他斜斜地笑着，坐到了赵晨曦身边。
“是你。疯猫。”调酒师笑着说道。
“我只要一杯柃檬水，好把这个小孩送回去。”疯猫说道。
“明白。”调酒师言简意赅地回答道。疯猫也是这里的常客，甚至比赵晨曦来的次数多得多，直接他轻车熟路地和过往的服务员打招呼，从调酒师手上接过一杯满是冰块的柃檬水。
“我喝什么你可管不着，你爱喝什么喝什么，最烈的酒喝得烂醉最好。”赵晨曦从口袋里抽出一包香烟，然后用打火机点出一个火红的星点。说话的时候水果味烟气喷了疯猫一脸。这种小酒吧里，只要不过分，没人管你室内抽烟。
“小孩看起来有心事？”疯猫用手扇来面前的烟气，问道。
“谁是小孩，你这个老男人！”赵晨曦厌恶地怼了他一句，疯猫这样叫着自己真让她反胃。
“你是个小孩，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成年。”调酒师调侃了一句，“是疯猫带你来的。”
“那你算不算……诱惑未成年？”赵晨曦又吸了一口香烟，冷冷看着疯猫说道，“我不和你们争，你们是一伙的。”说完她转回头去喝了一口长岛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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