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红灯。”赵晨曦搪塞了过去，魏医生交代过她不要给苏青白白制造什么烦恼。它一点也不想让苏青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不舒服。”苏青有些疑惑，赵晨曦很少开着车忘记前面有个红绿灯。
“那女孩……是谁？”赵晨曦问。
“陶林说，那是他的同学，叫做秦幺。”苏青两只手搭着赵晨曦的肩膀，一边抬着脑袋带着笑意地回想，“她挺可爱的，就是有点……有点呆。”她回想起我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一声。我承认，我那时在球馆里心不在焉的样子确实傻里傻气的。
“她……看着陶林在发呆？”赵晨曦扭了扭摩托车的把手，再次启动车辆，她面无表情，却又若有所思。
“嗨，你想什么呢？你当全世界看球的女孩都在看陶林吗？”苏青对赵晨曦说道。赵晨曦的样子，表情，说话的语气，全都锋利得如剑一般，而好像只有苏青能让她收回她锋利的剑鞘。
“谁知道呢？陶林的桃花债一直很多。”赵晨曦说道。
“那你想多了，那个女孩有男朋友。”苏青说。
“啊？！”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看到的林归问吗？就是他。”苏青又说。
“你确定？”赵晨曦微微地回头，确认苏青的说法。
“他们还搂着肩膀，让人感觉任何时候都一起出现，难道不是吗？”苏青的话非常笃定。
其实并不是我想，我也很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就能恰好遇见林归问，我们甚至有很多共同的爱好。而林归问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应该是没有把我当成女孩子。他如同搂过张子尧那么自然地搂过了我。
而我一点也不想让陶林和苏青误会，特别是陶林……
“这样啊……”赵晨曦轻笑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她稍微皱了皱眼眉，没人能从她厚厚的头盔下看清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能肯定，这时的她对我误会颇深。
摩托车在风中穿梭，橙红的灯光打在她的头盔护目镜上，赵晨曦带着苏青，一直从X城边缘往城市中心开。苏青只是稍稍走了半个下午，身体已经感觉到潮水般汹涌的劳累，她坐在赵晨曦的后座，胃部如同往常一样微微作痛。苏青身体前倾，把肚子连同胸腔一起轻轻附在赵晨曦的背上，这样似乎能让疼痛感减轻得更少。
那种痛苏青早已习惯。
当你经历过更可怕的痛时，这些小小的痛都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快到了……”赵晨曦看到那灯火通明但是阴森的白色建筑，总是会和苏青提前说一声。而每一次苏青都会在她身后笑着回答她。那自然地笑却让赵晨曦心里说不出话的心酸。
她千万次带着苏青，千万次按下一样的楼层，看着没变过的护士把苏青带进病房。然后她又独自一人坐上下降的电梯，独自远离那药水刺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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