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约赵枢出来听曲儿的是朱孝章，太子妃的二哥，赵枢的纨绔朋友之一，为人有点自恋但人品还不错。
“啧……京城的花魁可真是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啊，我才出城待了不到一个月，这清风楼的几个头牌怎么都不见人了？秦小宛杜小葵周如絮柳青蔓李紫兰她们呢？”
“哎呦我说啊……你不是不常跟妓女打交道吗，怎么对行情这么了解？”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逛妓院吗，我们开酒楼的经常要请花魁去唱曲儿，不了解谁当红怎么行？”
“有道理，杜小葵嫁人了，被神卫军一个都虞候纳为妾。柳青蔓病了有段日子了，染了风寒。其余几个都还在，许是在陪客人吧。哎我说，刚才在门口清风楼的老板拦住我，说仰慕你已久，我要是能说动你给杜冰儿做幅画，不只有雪花银感谢，以后想见杜冰儿优先安排，如何？”
朱孝章也是个实诚人，不跟赵枢打哑谜，把清风楼老板的主意都抖出来了。
“优先安排又能如何，人家力捧的头牌，你还能拐回家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吧？谈这事儿就俗了，为的不是睡她，也不是见她，而是……”
“而是有这么个优先见面的特权会很有面子，在酒桌上炫耀一下，能让狐朋狗友们羡慕得红了眼。”
“正是如此，不是我说你啊，老哥我有句话，可能不太中听，你要是……”
“说吧，我要是不喜欢听会打断你的。”
“哎，那我就说了……”
“你太大意了，如果我说的是打断你的腿怎么办？”
“额……是吗？”
“当然不是，开个玩笑，放心说吧。”
“我是想说你们家白管事，先说好我可没打她的主意啊，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把她买到家里，这些个花魁想娶回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娶回家用不了多久就腻了，你又会看上别人，还是养在外面好，一来保持新鲜感，二来她当她的头牌，却只对你百依百顺，那多有面子？现在这些个花魁论长相有哪个比得上你家白管事？”
“啧，你怎么这么懂，在外面养了几个？”
“一个都没有，我只是纸上谈兵。”
“我信才怪。”
“是真的，不过如果你帮老哥这次忙，那我可就有机会把杜冰儿养在外面了。”
“不如我直接跟老板说把杜冰儿送给你得了。”
“无趣之人，那多没劲？”
“不要就算了，你也不想想，我给她作画，老板必定会宣扬出去，利用我来捧她的名气，到时候就算她对你献殷勤，你敢接？”
朱孝章愣了一下，琢磨半晌，好像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觉得不会。”
“什么？”
“你想啊，两个月前你才为了白管事把赵有奕打得下不了床，他现在还没好利索呢，你现在可是恶名在外。如果清风楼老板放出话去你对杜冰儿有意思，谁还敢照顾她生意？”
“短时间内的确如你所说，但风头总会过去，京城每天这么多新鲜事，现在就没人关心我打赵有奕的事了，一两年后谁还会记得？到时候他们大可放心起哄，实在不行就说是两年前我看了杜冰儿的表演一时为之心折，时间都过去两年了谁还会惧怕？”
“嗯……”
朱孝章摸着下巴想了半晌，
“哎……你说的没错，看来我跟杜冰儿有缘无分啊……”
“噗……咳……咳……”
赵枢喝着蜜水被朱孝章逗乐了，呛了一下。
“人家认识你吗，谁跟你有缘无分了？”
“不认识总会认识的，没缘分也会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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