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深吸一口气，眼泪就在眼眶附近，转眼好似就要落下来了一样。
“陛下想要臣妾什么态度呢？臣妾不知道臣妾做错了什么要叫陛下如此生气，这样晚上过来，就是因为听信了旁人的话过来斥责于臣妾，那事情到底是如何，陛下问了吗？陛下已然是清楚了吗？”
皇后老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皇后的殚精竭虑，想要在后宫管理好那些个不好管的妃子，更想着要在前朝为二皇子谋得如今的地位。
她想要的太多，所以这些年，眼看着就不比之前了。
更不必说和那些新鲜的和娇花一样的妃子比了。
皇帝如今看她颇有点沧桑的味道，竟然还真的就有点不忍开口了。
“皇后，何必如此。”
他俩夫妻，闹成这样，所幸是没有被旁人看见，可是就算是自己心里，也多少是不好过的啊。
皇帝娶她，当年是先皇说了，她秉性温和又知书识礼，是一个难得的人选，他也是有过期待的。
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要好看，要温柔，要端庄。
但是对于他这种可以娶随便多少个妃子的人来说，到最后，给皇后的那点柔情，也不过就是全部都被凤印盖住了。
她有皇后之尊，应该就要知道知足了，很多东西就不是她再可以奢求的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
但是这会儿皇后如此说来，皇帝到底也是难免的有点心软了。
“今日之事，臣妾不知道柔妃和锦阳在陛下跟前是怎样说的，但是臣妾只能说，臣妾问心无愧，是柔妃先在那里阴阳怪气，甚至话里话外还有嘲讽臣妾的意思，她自诩宠妃，一直以来都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这后宫到底不是她柔妃的天下，如此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臣妾如何忍她。”
“那锦阳呢？”
皇帝挑眉看了皇后一眼，“锦阳也是阴阳怪气你了？也叫你觉得不舒服了？”
“她压根就是顺着柔妃来踩了臣妾一脚，之前就因为老大的事儿，她只怕是早就和臣妾面合心不合了，如今陛下恩宠，她更是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臣妾是她的母后，她尚且都能如此，平日里，到底是还不知道是有多少的无法无天呢。”
听到这里，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锦阳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
皇后顿了一下。
是，不管是她怎么说，这后宫上上下下的人全部都知道，天底下只怕是没有比这个锦阳公主还胆小和小心翼翼的性子了。
她对着陌生的妃子，说话都不敢大声说，更何况是对着皇后。
皇后有点哑然。
皇帝就继续说。
“若是这事儿你说的是嘉和，朕或许还信，但是你说锦阳，你自己想想吧，你能不能信。”
“可是……”
“可是如何？你说锦阳因为老大的事儿和你做对，但为什么朕看着你却只是因为太子的事儿屡屡去和她做对呢？这件事，你说的公平公允，你当然是问心无愧，你心里早就已经是觉得不管锦阳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她违背了你皇后的意思，没有让你可以把老大送出京城去。你只怕老大对你的儿子还有威胁，只怕是你儿子的太子之位坐的不稳！”
皇后瞪大了眼，“陛下！”
“皇后，你要记得，朕之所以会册了他为太子，当然，他是有一定的才能在的，也因为他是嫡子没错。但是太子难道真的这么好当吗？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若是就和你这样，只是一味的排除异己，那这不是太子所为，更不可能是明君所为。”
皇后这下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只怕是今天皇帝过来，为的不是柔妃，而是锦阳宫的那位。
她从刚才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找错了方向了。
“如今，太子还只是太子，你还只是皇后，你就妄想在这后宫一手遮天，排除掉所有和你意见不一样的人，或者是所有不愿和你站在一个阵营的人。”
皇帝冷笑，但是眼底的光冰冷的叫人忍不住发抖，“如今是如此，那么若是真的等到朕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了，你贵为太后，你想怎样？难道还想叫这陈国的天下改和你姓？你还想，改朝换代不成？”
这真的是诛心之言了，皇后吓得整个愣住了，“臣妾，臣妾是万万不敢的！还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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