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不可令师出无名</P>
很多人都曾抱怨，和鹿芷瑶对话着实是个吃力的差事，因为她十句话里往往有八局跳脱，且自造生词无数，用来更肆无忌惮丝毫不关心受众的理解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喜欢自说自话。</P>
但熟知她的人也都可以肯定，鹿芷瑶的交际能力并没有什么欠缺，她不好好说话，只是因为她断定对方不值得好好说话。在她认真的时候完全可以将交流效率提升的非常高。</P>
高到对话者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跟上她的思路。</P>
而现在的鹿芷瑶，需要的正是一个能够发挥极限效率的对话者。她的时间终归是不多了。</P>
好在王洛并没有让她失望，短短几句话后，便已知晓了局面，并大致猜测出了鹿芷瑶的后续规划。</P>
他问道：“既然要实现双杀，那最好就是让两人直接碰一下了，对吧？”</P>
鹿芷瑶露出赞赏的目光：“没错，所以新恒的出现，才堪称是意外之喜。”</P>
王洛又问道：“所以，你相信他如今的说辞？”</P>
鹿芷瑶答道：“至少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值得我跟注。”</P>
“那么具体操作呢？先在新恒平铺太虚幻境，再逐步渗透去静州，以便幻境融合？”</P>
“对，所以太虚司的折子，新恒那边要尽快批复。你去静州的时点就是这点不太巧，所幸张进澄是识时务的，相关工程已经启动了。”</P>
“那么之后，我还是常驻新恒？”</P>
“倒也不必，战场既然选在幻境之中，那么只要能浸入太虚，你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看你喜欢。”</P>
“啧，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我留下来了。”</P>
“不然你还真打算当新恒的先帝不成？不过，你要是想去我也不会拦着，你的人生和户籍都由伱自己做主。”</P>
“你还真有脸说埃”</P>
“呵呵，这话也只有我才有资格说……总之，恭喜你终于实至名归，该说的话暂时都已说过，我也该回去照看天尊了。待一切落定，我再为你单独设宴庆祝。”</P>
笑声中，鹿芷瑶对王洛摆了摆手，而后那纯白无暇的身影就在树下化作泡影，这个人的离去，总是那么不负责任。</P>
王洛一声叹息，坐到了她先前的位置上，却发现莲台上其实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刚刚的她真的只是一道幻影。</P>
再联想到她那句略显奇怪话，王洛不由生出了几分猜测，进而陷入沉思。</P>
小院中，晚风习习，院外的市井喧嚣透过院墙的屏障，如虫鸣一般，一切都仿佛大梦初醒的那一刻……</P>
直到鹿悠悠忍无可忍：“可以开始解密了吗？王山主？”</P>
王洛这才回过神，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你还需要我来解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P>
“所以我才知道，她刚刚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就是在等你来解密，好了，老实交代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P>
顿了顿，鹿悠悠露出一丝迟疑，但终于还是将问题问出了口。</P>
“你究竟是谁？”</P>
王洛笑道：“灵山第84代山主王洛，即将为九州缔造一统的人。”</P>
笑过之后，王洛又认真说道：“至少现在你可以这么理解。师姐刚刚说，我的事情由我做主，那么我的选择就是仙盟。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瞎了眼跳去另一边。”</P>
鹿悠悠忍不住道：“我们不是担心那个……”</P>
王洛于是恍然：“你们是担心我突然青春期叛逆发作，对这片充满了谎言的世界再无留恋，离家出走？”</P>
鹿悠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坦率地点了点头：“莫雨说，男人总是小孩子气。”</P>
王洛顿生好奇：“这话听起来像是有经验的，详细讲讲？”</P>
紫衫女子闻言顿时柳眉倒竖，一股寒意煞意随之弥漫开来，虽无言语，威胁之意已是一目了然。</P>
鹿悠悠无奈道：“内务府的姑娘们遇到事情总会找她商量，其中恋爱烦恼不在少数。”</P>
王洛又问：“所以姑娘们选择问道于盲？”</P>
“……”鹿悠悠也一时哑然，一边伸手示意莫雨息怒，一边无奈解释道，“大家都以为她会知道，因为她在工作之余，劝慰安抚小孩子的时候，显得颇为成熟理性。”</P>
“戏如人生埃”王洛摇摇头，暂时掠过了话题，“总之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恼怒，只是更多对自己的生平、起源有了难以遏制的好奇和探索欲。就好像……你应该也想去静州见识‘鹿苑’吧？传说中仙祖得道之前，静州百兽之王为天下灵鹿所圈定的领地。吉祥灵鹿就是在那里得天地造化，孕育而生。”鹿悠悠有些意外，因为这些事并没有记载于任何史料之中，但旋即释然，点点头道：“吉祥灵鹿……不，大凡旧仙历时代的上古灵兽，都会拥有归乡的本能。我曾多次在梦中见到鹿苑的风景，只是不知如今的静州，一切是否还维持着千年前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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