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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经过上次的面试惊吓,我开始有所警惕,那种太偏远的公司还是不考虑了。留下了心理阴影倒是其次,真要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是追悔莫及,至少得保证那是个正规公司。其实正规公司也未必就完全没有问题,虽然我没有正式的工作经验,但是实习还是有的,那确实是正规的公司,但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可以说,我此生难忘。以至于后来找工作,我都对同类型的公司避之不及,当然并不是别的公司就一定没有那些糟心事,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直到后来我在不同的公司都遇到了相同的事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事是避不开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我不知道别的学校和本校其他专业的学生是什么时候实习,按照我所在专业的习惯就是安排在大三结束的暑假进行。实习的单位可以去本专业老师安排的企业,也可以去自己找的公司,但是必须要公司开出同意实习的证明并交给负责安排实习的老师,老师同意后才能去。说是这样说,但是班里有的同学上交了自己找的公司开的同意实习证明后,被老师严厉拒绝了,但是有的却被同意了。我们都很清楚,那是为什么,通常能被同意的同学都是学习成绩好的,而且是能被老师记住名字的,那些老师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同学就不要想了。

在实习的前一晚,老师才通知我们开动员会并进行实习小组的分配。说是动员,其实就是老师把已经分配好的名单复印了很多份分发给他们已经指定好的各个实习组长。当我拿到名单的时候,就发现我成为了组长,我们组就我和另外一个女生。老师让我们按照名单上给的联系人,联系对方确定明天报到实习的事。由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打过去该怎么称呼那个联系人,因为上面并没有标注职位信息。于是我不耻下问,老师给我回答是,一律称呼对方为某某老师即可。听到这样的答复,我是很纠结的,如果对方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的来意,听到自己被称呼为老师,估计会以为打错电话了吧,因为对方也不是学校啊。但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过去了。对方听到我称呼其为某某老师时,直呼我打错电话了,我只能挑重点解释是学校安排去实习的,对方则直接拒绝了我,说没有这回事,对方并不需要实习生。

我只能立刻将结果转达给安排实习的老师,老师则不慌不忙的问,还有那些小组也是这种情况的。经过统计,这样的小组有好几个,于是老师的解决方案是,将我们这些没人接收的小组并入其他小组,那些实习企业规模较大的小组。于是我们组和其他两个小组,一共六人,被安排到了本市一家较大型的人力资源公司实习。这种情况让我们都很无奈,六个人去同一个地方,那就意味着我们不会进同一个部门,毕竟专业对口的岗位也不需要这么多实习生,那我们之中有的人很可能就是去打杂了。之前就听学姐学长说过实习似乎就是本专业的老师与本市的一些企业达成协议,每年都会给他们输送实习生,所以没有几个人能自主选择实习的地方。现在这样看来,也许每年的实习企业都是大同小异,甚至连联系电话都没有什么改动,因为基本是座机号,联系人可能早就不是同一个了,所以才会闹出这种乌龙。

就在大家乱哄哄的讨论着明天的实习时,老师也象征性的开始实习动员的讲话了。其实大家也都没有认真听,毕竟老师看上去就是很敷衍的样子,直到他点名表扬了一个人。他说我们的班长,主动要求到p市实习(那是靠近省边界的一个市),称赞她的精神非常值得表扬之类之类的,说了一大通。当时那位班长已经去那个市了,因为她的自主申请已经提前得到了老师的同意,所以实习动员会她并不在场。但在场所有同学都对老师这顿慷慨激昂的表扬嗤之以鼻,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家就在p市,她回去实习那是近水楼台。

相反,我们班很多同学家都不在本市,却要留在本市实习,想回家就近实习但是也被驳回了。留在本市实习的同学只能留校了,学校宿舍在正式放暑假之后会停止供应热水,到时洗澡都成问题,要知道那是最炎热的七八月份啊。虽然学校会腾出一些宿舍集中安排暑假留校的学生住宿,但是通常都是那种十几人间的大宿舍,住得那叫一个艰难,而且搬来搬去的也很麻烦,最后只能选择在原宿舍洗冷水澡将就着住。虽然我家也是本市的,但是实习开始时我还是选择了住学校,因为我觉得这也算独立的开始吧。可是我很快就被现实打败,我们学校在市里靠近郊区的地方,当时地铁还在建设中,交通只能靠公交车,从学校到市区最少一个小时,如果去更远的地方那需要更长的时间。我每天从实习的地方下班后坐公交车回学校,得将近一个半小时,到宿舍都是八点左右了。我回家住了之后通勤时间就缩短了很多,也是庆幸当时我家离实习的地方不算远。在我隔壁宿舍的某位女生,我们都相当佩服她的毅力,我们学校在城市的最西边,她实习的地方在最东边,她每天早上五点就得起床,赶最早班的公交车,历经两个多小时去到实习的地方。

所以对于老师表扬的那位同学,在我们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表扬的。但是我们也无所谓了,毕竟大学三年,我们也早已习惯,老师永远只记得那些善于表现自己的学生,对于那些默默无闻的学生哪怕是叫错了名字,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你平时不发言。虽然大多数同学都不满这样的实习安排,因为我们都有一种被老师出卖的感觉,就像“卖猪仔”一样被“卖”到了实习的地方,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反抗,因为我们都需要那份实习鉴定表。那些跟班长一样想回家所在城市实习却被驳回的同学也都心下了然,为什么,一方面是老师偏心,另一方面,如果有太多的同学自主选择实习的地方,那就意味着老师答应了要每年定点输送的那些企业会要不到实习生,会有什么影响我们并不得而知,只知道我们没有选择以及拒绝的权利。

有人会说,学校联系的实习企业应该不会太差,如果实习期间表现好说不定毕业后可以直接入职呢。但是为什么我们都这么排斥,因为我们很清楚本专业每年都是去这些企业实习,但是从没听说有哪位学长学姐毕业后入职了实习的企业,他们只需要每年用实习生就够了,没必要专门设立一个岗位。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实习完了就打道回府了,哪里还有后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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