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群里聊得很热闹，又很官方，林野里也稍微冷静下来了。
“现在，林小姐还不能出面，如果有人告她诽谤，泄露他人隐私等等的罪名，她也是很难逃脱的。”
“诽谤？难道林小姐遭遇这件事是假的？”
这言论一出，林野里又被吓到崩溃。她反复看，仔细看，认真想，确信这些人都把整件事情分析得很透彻，林野里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发虚了，她当即招了一部的士，直奔市公安局。
“师傅，我请教你，如果A找C办事，事情没有办成，钱没有退回来，算不算诈骗？”林野里坐在副驾上，看司机是金牌标识，忍不住问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看金额呢？如果钱太多，事情办不成，就要退回去，退不回去，人家肯定要告诈骗嘛。”司机笑了笑：“我有一年，找人办事，给人送了几千块钱的购物卡，结果事情也没有办成，卡也没有退回来。”
“这真没有江湖规矩了。”
“讲什么江湖规矩?”司机摇了摇头，“我找对方要了，要也不退。反正钱不多，就当喝茶了。费事把心情搞的不好。”
“那你为何不去举报？”林野里心情好多了。
司机看了一眼林野里：“劳神费力的，万一人家说我贿赂，那我不是费力不讨好。”
司机聊的很起劲，林野里脑海里想到却是自己与万斯在一起的往昔。一个激灵让她猛地清醒，如果现在直接报案，冻结一资产，自己那笔钱就保不住了。
“找人办事没办好?”司机问。
林野里一时无语，车子不知不觉到了中心区。见过一个巨大的花坛，花坛中央有个水池，周围盛开着绣球花。日光划过紫铜色金属雕塑，恰到好处地呈现出清凉之意。花坛中间有些参差的杂草，星罗棋布分散开来的小叶榄仁树，每一处都藏着的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令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嗯，没有办好，钱不知道追不追得回来.”。
“钱不多就算了，钱太多，赶紧报警，现在公安办事也很快的。”
林野里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哎，现在读书怎么那么难？”
“读书？”司机好奇地问，“你是说走后门找关系读书？”
“呵呵，看来你很懂。”林野里闭上眼睛，心里寻思要不要掉头了。
司机不禁笑起来了：“已经猜到一半了！我再继续猜呀！”
“猜到一半？那好，你继续猜，。”林野里狡黠地说。
司机点点头：“就是家长托人办入学，钱收了，学没有上成？现在不是还早吗？走后门没有那么快的”
“连你也知道？”林野里急忙说道正要说下去，突然电话响起来了，林野里看了一眼，摁断电话：“你说你是不是经历过，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电话继续响起来。
林野里按了接听：“老婆，合同搞定了。”
“恭喜你，有钱赚。”林野里只说了三个字，就将电话挂断。她开始有了信心，一股脑把学位的事告诉了司机。
“小姐，我对这个学位，还是存在很多疑惑。我是不忌讳通过不同的途径达到自己的目标。庆校就那么点生源，就算是市教育局局长都不一定能保准弄进去，就是拿到条子也得要平衡关系是否操作，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同时弄进去那么多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好学校，人家都盯着的，市教育局长写了条子，区里有人写了条子，市里有人写了条子，这么多条子你说应该谁进？最好就是大家都不进。然后学位就空出来了？捡漏？可能性不大嘛！”
林野里讶异地看着司机，这真是司机吗？什么都懂！
“你懂很多！”
“你现在这个情况有些特殊，估计是大面积撒网，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弄进来了，这是大忌讳！”司机回答。
“我们当时准备得太晚了，能择的学校真是一家都没能进。临近五月快要绝望放弃的时候，某天突然遇见职业介绍人，说是发小在教育局里工作，有这方面的路子或许能帮忙。哎，这是大喜过望，有点中彩票的感觉。然后我把几所学校都告诉他了，时间太紧，不挑捡，这四所随便哪个都行。结果运气就是这么好，某名校初中部校长和她发小居然是同学。然后，我想着有几个朋友需要这资源，就当中介绍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消息越传宽，找的人越来越多，基数大......”
“现在进去几个？”
“一个都没有！”
“你是中间人还是家长？中间人有没有抽提成啊？没抽提成怕个球，这种事，真是很难说。我是很理解的，像我们这种人，没有学区房，又想孩子读好的学校，只有一条路，就是找人走关系，但花钱进学校，本来就是灰色地带，怎么搞都好像是大义凛然了。做这种擦边球生意的也是心惊胆跳的，成功就好说，不成功就容易出问题。主要是我国国情如此，不公平不透明才让这种生意有了开花的土壤。这种事情年年都会有！一点都不稀奇。”
林野里心中一惊，用手捂住脸：“你也有过相同的经历？”
“我是为了分重点班，钱花了，没有进去。那都是小钱，那你赶紧去报警。”司机的车开得飞快：“这个只能找警察了。”
“额？你是不是当我是骗子啊？”林野里问：“现在开得飞快。”
“不，你早点去报警，抓人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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