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说：“督主，时至今日，我们姊妹已经进宫，这开弓便没了回头箭，若真像督主所说，只为了将来相护提携，妾自然感激不尽，自此以后督主有事尽管吩咐，小婉必尽力而为，但如果是图别的，那小婉宁死不从。”
“图别的？”
“对，我在宫外就知宫中许多内官会找宫女对食。如果督主想以舍妹做您对食为交换条件，那这华宸宫不妨再多一个让皇帝缅怀之人。”
一席话让严欢的心又蓦得痛了起来。
自从眼看着父亲被斩首，阖府上下一百余口被诛被卖，母亲和姐姐在自己面前被十几个**蹂躏而死，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了，别人净身时痛的死去活来，无不为自己的命运悲叹，可他净身时反而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那种痛竟然让他感到如获新生。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觉得痛过，刀伤，箭伤，挨打，到后来的打别人，阴谋算计，嗜血杀人只会让他感觉自己又离成功进了一步。
可昨日到今日，这姐妹二人说的同样的话却都像铁锤一样在他心上重重一击，让他心痛的几乎不能站立。
他重复了昨天对陆小曦说的同样的话：“你想多了，永远不会。”
陆小婉看出了他情绪的不对，轻声问道：“只是因为想互相提携，督主就帮妾，妾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诺大后宫，若督主想提携谁，何苦等到今日？又为何单单挑上我？”
“因为不巧，咱家的小妹也叫小曦，如果活着也该像令妹这么大了，模样有几分相似，儿时常搂着咱家的胳膊不放，咱家进宫不久她便被花子拐去了，咱家找了多年都未找到，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昨日见到令妹让咱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妹。这理由陆姑娘可觉得充分？”
陆小婉听到严欢这样说，不好意思起来，揖了个万福说：“竟是如此，将心比心，如果舍妹丢失，妾也会与督主同样的心思，小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督主原谅。”
“一会咱家回去找人给姑娘送几本道家书籍，皇上免不了要与姑娘共修道家采补，其中门道还是需多多了解，烟霞殿内侍奉皇上的内官都是咱家的徒弟，他们都把道家几本重要书籍背的滚瓜烂熟，知道里面许多门道，咱家这几日便派一个过来给姑娘讲解。这对姑娘能否久宠不衰非常重要。”
陆小婉又施礼道谢
出了华宸宫，天已近黄昏，橙红的暮云半遮住了金色晖阳。然而远处却有弯月如勾挂于天空迎接黯夜的来临。
他凝步看了一眼那一弯勾月，拢了拢衣袖，大步向烟霞殿走去。
*
陆小婉听从了严欢的计谋，吊惠和帝一个月的胃口再侍寝。
严欢说的没错，陆小婉对高启摆的这一道勾起了高启的极大兴趣，她若即若离，一会在他怀中撒娇，一会给他跳舞解闷，而把人挑的起了兴致时又快速躲开，让高启觉得自己都年轻了起来，像捕捉猎物的猎人一样兴奋。
高启眼中的陆小婉既有似水柔情，又有刚烈的性子，还有满嘴哄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竟然讲起道经一套一套的。虽然她懂得那些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但是最可贵的是，她竟然如此喜欢道经，每日坐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温声软语的求他讲解。
但就是不摘那个白色面纱，也不承宠，胆子还挺大，到晚上就把他赶出来。
有两天真把他惹急了，可严欢在一旁劝解说，越是烈马越不容易被驯服，但一旦驯服却最顺从，且驯马也是一种乐趣。
自那以后高启便开始体验训马的快乐，严欢在一旁冷眼旁观，到底谁是马？
身为皇裔天生尊贵，自通了人事，高启只接触过两种女子，一种是大家闺秀被封后封妃，不屑于玩弄邀宠手段，一种是普通女子巴不得对他投怀送抱，即便卫宸妃盛宠之际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来了一个陆小婉不惧君威对他来这欲擒故纵手段，他哪里见过？
逾不惑的年龄倒体验了一把像西厢记里张生追求崔莺莺一般，风流才子追逐曼妙佳人，月下相思，梦中期会，挠心挠肝的美妙体验。
每日被陆小婉撩拨后被赶出后，只能去后宫其它嫔妃处泄.火，一个月来几乎夜夜临幸嫔妃。
没多久体力便有些不支了，他想着这还未开始宠幸陆小婉，还没有尝到美人滋味这体力便跟不上了，这样哪里能行？于是他想到了他以前非常不屑的采补法。
严欢看着这一切，想到夺取京城十几万禁军监军和统领的位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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