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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鞋

白石村,依山傍水。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那村混子铁蛋,先是大闹婚礼,后又暴打金老板……这些事对他而言就是鸡毛蒜皮,根本不耽误睡大觉。

半截老山参卖了二百块,留不住钱的铁蛋,当天下午就跑到村里唯一的小卖店,一顿胡吃海喝,把钱丢下,又顺走了两盒长白山。

小卖店老板眼睛都直了,铁蛋在他店里白吃白喝了好多年,最多的时候也就能留下几块钱,仗着村长还算仁义,能帮着铁蛋结算一些,这突然付款二百元,着实让店老板受宠若惊。

暗地里,村民都在嘲笑铁蛋是个傻子,那半截老山参再怎么不值钱,也绝不是二百块就能打发的,肯定是铁蛋被那城里来的狐狸精迷了眼,癞蛤蟆果然想吃天鹅肉。

当然,这种话不可能传到铁蛋儿耳朵里,没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招惹那个豪横愣种。

……

满街闲逛的铁蛋,遇到了村长的儿子王胖子,上去一把抓住其衣领拉到没人处,问道:“胖子,你实话告诉我,赵丽娜那浪妮子水灵不水灵?”

王胖子脑袋缺根筋,却也知道护媳妇儿,大脑袋一晃:“不行说她,俺……俺媳妇关你啥事?”

“去你大爷。”

铁蛋一巴掌拍在王胖子脑门上,随即又朝着其肥壮的屁股踢了两脚,道:“真是个彪子,我是来帮你的,我再问你,昨天晚上整了几回?”

王胖子捂着头:“啥玩应儿几回?”

“哎呀我靠,就是那啥……”铁蛋一通比划,坏笑道:“就是在炕上,被窝里,懂了吗?”

王胖子愣了愣,露出一副委屈表情,道:“俺媳妇儿不让俺进她被窝,说俺身上埋汰,可俺都到大河洗了澡了。”

“完犊子了。”铁蛋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很是无奈的说道:“都说好白菜被猪拱了,你特么这头蠢猪,给你颗白菜你都不会拱,啥也不是,滚犊子吧!”

王胖子哭丧着脸往家跑……

逗趣完王胖子,铁蛋就开始合计晚饭的着落?他这几天都在研究孙寡妇家的那只大公鸡,可是孙寡妇家的黑狗长大了,也不知那老娘们儿咋训的,大黑狗别人不咬,一见到铁蛋疯狂的大叫,十分骇人。

算了,再让那公鸡打几天鸣!

其实,几乎每个村子都有铁蛋这类人,他们懒惰,他们豪横,他们不务正业,他们混吃混喝……但实际上他们并非恶人。村民有时气愤,却也并不十分厌恶,这种被称之混子、无赖、山炮,二流子的人,也起着调节农村气氛的存在。

二大爷是个老光棍,曾经和铁蛋爷爷组队跑过山,要说这铁蛋在村里横行霸道,唯独对这个糟老头比较敬重。每当铁蛋找不到吃食的时候,都会跑到二大爷家来,每当铁蛋来,二大爷都是好酒好菜。

天色渐晚。

铁蛋坐在二大爷家的炕上,喝着本地酿造的小烧,吃着二大爷白天进山套的野山鸡,听着满脸通红的二大爷讲着曾经山里的故事……

一老一小喝的正起劲,就听到村里一阵人声嘈杂?凭声音判断,应该就是村长家的方向,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铁蛋是个好事的主,有热闹哪能落的下,一口喝光了杯中酒,起身下炕就朝外跑……

醉醺醺的二大爷还不忘嘱咐一声:“别惹事儿啊,兔崽子。”

村长家门外围了很多的人,老远的铁蛋就听到了叫骂声。他贱兮兮凑到近前,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好像是村长家的新媳妇去镇里赶集,是被几个男人开着面包车送回来的。王胖子见媳妇和其中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上前理论,竟然被那几个家伙给打了。

“有点意思。”铁蛋拨开众人靠上前,就发现村长爷俩坐在地上,村长的鼻子在流血,王胖子浑身是土,有三个穿的流里流气的家伙,正朝着村长爷俩一通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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